羽球小将 第一部 第一章 2

时间回到了三年前的有一个下午，球拍在出租屋的墙角积灰。格小言蹲在电动车旁给轮胎打气时，听见手机又响了第三遍催单提示。汗水顺着安全帽的系带往下淌，在后颈积成黏腻的小溪。
"超时扣二十。"他盯着APP上的倒计时，把盒饭塞进保温箱。拐弯时外卖箱发出哐当声响，像极了初中时羽毛球在铁皮更衣柜里滚动的声音。
深夜的球馆像座孤岛。管理员老张打着哈欠："小言啊，又这个点来？"格小言摸出皱巴巴的二十块钱，塑料拍柄在掌心硌出红印。球鞋是拼多多买的，左脚大脚趾处已经磨出个半透明的洞。"嚯，这小伙子有两下子！"隔壁场地的喝彩声传来。格小言机械地挥着拍，对面穿AJ的胖子已经气喘如牛。他本可以一记劈杀结束战斗，却故意把球挑得又高又远——多打一球就能晚十分钟回到八人合租的隔断间。
浴室的热水器坏了。格小言用冷水冲掉身上的汗，突然听见老张在门口喊："市队退役的陈教练问你愿不愿意当陪练！包晚饭！"
湿毛巾啪地掉在地上。他想起初中教练说过的话："你这手感是老天爷赏饭吃。"现在这口饭凉了三年，居然又冒热气。
送完午高峰的外卖，他拐进球馆。陈教练捏着他手腕转了两下："握拍手型还没废，就是肚子比孕妇还大。"格小言低头看自己突出的胃部——那是连续半年吃泡面浮肿的弧度。
"减掉三十斤。"陈教练把一沓传单拍在他胸口，"明天开始早晨六点，发这些健身课程传单，当有氧运动。"传单上印着"瘦身私教课2888元起"。格小言数了数，正好是现在半个月的送餐收入。